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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情人跟你說分手的時候,你希望得到一個坦白的交代,還是一個美麗的謊言?

近日一位愛情非常穩定的朋友打給我,說男友突然宣佈愛情死亡。朋友晴天霹靂,還未來得及反應時,她的男友跟她說:「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愛了,不如分手吧!」這種對白簡單直接,只需用五秒唸出來的句子,一下便射穿對方的龍門。當雙方的愛情經歷了四年的無數次上下半場兼加時仍未有結果,朋友的男友選擇了一記狠狠的十二碼。狠在甚麼?就是那令人哭笑不得的坦白。「其實四年來我從沒愛過你,之前和你一起,是因為你幫我度過了金錢上的難關,現在我已還清所有錢給你,也許我們也是時候分手。」

朋友向來因自己的肥胖身形而妄自菲薄多年,數年前還跟我們商討三十歲後應怎樣獨善其身。所以,當她遇到那個無論在外形和性格都跟電車男相像的男生時,她滿心歡喜,因為電車男喜歡她,也能給她一種不會獨自去偷歡的老實感覺。四年來,朋友說起男友時,除了一句「OK啦」,就沒有什麼好說。熱戀感覺提前蒸發,對朋友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,她需要的是保證有回報的基金,而不是能為她帶來刺激和興奮,但最終會變成高風險兼輸錢的股票。在愛情路上,朋友要的是穩定回報。這一點,電車男算是做足了。正因電車男多年來都是「凡事 OK」的穩定態度,更是令我的朋友難以接受他那種一夜之間脫胎換骨的決絕。

分手可以很決絕,但問題是,有需要這麼坦白嗎?朋友還為電車男那突如其來的轉變驚訝得默不作聲時,電車男冷不防跟她「大解碼」,說出那個像粵語長片般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。朋友非常震驚,因為無論雙方的愛情是多麼的平淡,她都會將之解釋為細水長流,怎料電車男卻原來一直把她當成財務公司,一還完錢就立即揮手 byebye,希望一生也不再遇上。

既然分手已是不爭的事實,那分手的理由還重要嗎?互數對方不是當然無聊兼浪費時間,但這個坦白的理由,卻令我的朋友變得自信全失。電車男覺得鬆一口氣,因為他不用再做戲,但既然他的演技都已能把我的朋友騙足四年,在分手時跟她說些冠冕堂皇的無聊理由,對我的朋友傷害是否會較輕?難為朋友因為這個真相,驚覺自己從來沒體驗過真的愛情,甚至開始對人失去信心。更心寒的,是她對自己徹底失去自信,認定不會有人再對她真誠,因為連像電車男那樣可靠老實的男人,也會有「反轉豬肚」的一天,更何況是普天之下多不勝數的 potential 壞男人?

如果,電車男跟她分手時,告訴她因為另結新歡而分手,甚至再去盡點做戲做全套,說自己做得不好愛得不夠辜負了她的期望,再送一個《101次求婚》主角星野先生的真誠鞠躬:「你是 deserve better的,真心祝福你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!」這樣大方得體,朋友會好過點嗎?

既然愛情是一場表演,分手,又何不分得漂亮,利己利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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